“免礼,朕承受不起。”
朱由检看都没看他一眼,将目光放在了一众大臣的身上,神情淡然道。
“诸位卿家,一个个都瞪大眼睛,好好看看。”
“先前在这朝野间,不少人都说朕是昏君,放纵锦衣卫这帮鹰犬滥用酷刑,迫害袁崇焕。
“甚至在抓捕某些贪官污吏时,一个个更来劲了,天天躲在家里骂朕是昏君,暴君。”
“若非抗税案和通敌案证据确凿,只怕这朝野间骂朕的人,只会更多吧?”
“陛下,袁崇焕之事,断不能与抗税案、通敌案混淆而论!”
此刻,刘宗周从朝班中走出,迎着朔朔寒风,正义凛然。
在所有人的注视下,向朱由检拱手作揖道,“所谓抗税案,就是孙传庭一家之言,何来证据确凿?”
“不但如此,此案匆匆审案,又匆匆结案,处处都透出古怪!”
“臣以为,这孙传庭就是想赢得陛下信任,让他的仕途……”
闻言,朱由面无表情,心里却暗暗生笑。
这刘宗周避重就轻的能耐,还真是了得啊!
看似是在抨击孙传庭,实则是想为袁崇焕开脱。
“讲完了?”
看着悲愤的刘宗周,朱由检冷冷道,“朕在说袁案,你在说些什么?”
“难道我大明的法纪,除了从你都察院这边出来的,才算是符合规矩?”
“而其他衙署出来的,就不是了?”
“还有,你们都察院,究竟是如何当的差?监察大明天下,就是这样监察的?”
朱由检踩着丹陛,缓步朝刘宗周走来,“宣府镇那边,都快把天给捅破了。”
“仅仅是在张家口堡一地,仅仅是被查的八大晋商,就抄出至少七百多万两银子。”
“还有众多粮食、盐铁,甚至是火器、弓弩等违禁品!”
“别告诉朕,你对此毫不知情。”
“也别告诉朕,你是新上任没多久,那国朝设都察院,究竟是干什么用的?”
“臣……”
面对朱由检的斥责,刘宗周有些凌乱。
他没有想到天子,竟将宣府镇闹出的事情,也扣在了他的头上。
而那些参加御门听政的都察院的重臣,以韩继思为首,一个个都低下了头。
“锦衣卫何在!”
朱由检眉头紧皱,冷冷的盯着刘宗周,沉声道,“你们不是觉得朕放纵厂卫,破坏我大明法纪吗?
“那好,给朕把刘宗周绑了,摘掉乌纱帽,扒掉官服,送到锦衣卫地牢!”
话音落下,在一众朝臣难以置信的注视下。
几名锦衣卫迅速拿下刘宗周的乌纱帽,粗暴的扒掉所穿官袍。
说话间,就要架起刘宗周,朝午门方向而去。
“陛下三思啊!”
“刘总宪一心为公,不能因宣府镇之事,就否认刘总宪之功啊!”
“况且宣府镇通敌案尚无定数……”
“陛下,您不能这样啊!”
数名朝中重臣,以刑部尚书乔允升为首,纷纷上前劝谏。
可是在朱由检的眼里,这是臣权在威逼皇权的表现。
就当前朝堂这种风气,若是不借助几个大案来狠狠杀杀文官群体的锐气,那日后只会变得更乱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