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娘子,等会我们去首饰铺子看看吧,娘子都要出嫁了,总要买一些首饰步摇的,总不好日日都带珠花吧。”
梅香进了马车,见马车内还有一个华服郎君,吓了一跳,再定睛一看,竟然是大公子,这一下惊的嘴巴都能塞进一颗鸭蛋。
大公子何时这么气派俊美了?那周身的气息让人都不敢直视。
错觉,一定是错觉。
她揉了揉眼睛。
萧霁见她出门竟然还带了个聒噪的小尾巴,英俊的眉头不自觉皱起,朝她伸手,握住她的手,带她坐到自已身边来。
萧璧:“!!!”
梅香:“!!!”
只是见大公子那般冷峻的模样,梅香默默地缩了缩脖子,总感觉大公子和往常不太一样,不,是太不一样了!
娘哎,这样的大公子,帅到能迷晕盛京的一众高门贵女。
萧霁解下她的披风,将马车内的小炭炉子往前面挪了挪,低哑说道:“今日刚好得空,带你去逛一逛盛京,采办一些年货。”
秋长歌点头,凑近他,闻了闻他身上的味道,血腥味极淡,檀香味浓郁了一些,想必今日并没有沾染鲜血。
她眼睫垂下,满意地弯了弯唇角。
萧霁握着她的手微紧,凤眼一眨不眨地盯着她,若非有外人,只怕要搂紧她,让她凑近闻个遍了。
知晓她不喜欢血腥味,他近来已经很小心,尽量不沾惹鲜血,就算沾惹了,来见她之前也会清洗干净。
“咳咳。”萧璧清了清嗓子,觉得这马车还是太狭窄了一些,“兄长,咱收敛一点。”
兄长的眼珠子都要掉秋家娘子身上了,啧啧啧,食色性也,还是他定力强,美人面前都面不改色的。
萧霁面无表情地瞥了他一眼:“你怎么还在?”
萧璧跳脚道:“我不在这里在哪里?说好的采办年货呢,盛京哪家铺子的金饰最好看,哪家铺子的吃食蜜饯最好吃,你有我懂吗?我可是盛京百晓生。”
萧霁撇了撇嘴,确实没他游手好闲,没他懂。
秋长歌“噗嗤”笑道:“三郎君有大用,我们初来乍到,什么都不懂,等会就劳烦三郎君带我们去采办了。”
萧璧拍胸膛叫道:“包在我身上。”
秋长歌见他这般肆意张扬,嘴甜人又勤快的,难怪能成为萧府最宠的郎君。
萧霁见她盯着萧怀玉看,俊脸一沉,打翻了手边的茶盏,泼了萧璧一身。
秋长歌:“?”
萧璧傻了眼:“哥,你泼我做什么?”
萧霁慢条斯理地扯唇:“哦,不小心,等会赔你一身衣裳。”
萧璧咬牙:“那我要金缕衣最贵的。”
萧霁:“嗯。”
金缕衣是盛京的成衣铺子,一向以物美价贵著称,每套成衣都是独一无二的精品,一直受到世家贵族的追捧。
萧璧小狗委屈:“哦。”
秋长歌没眼看了,淡淡说道:“三郎君在挑一件喜欢的大氅,我付,就当做是赔礼了。”
她波光潋滟的杏眸微瞥了一眼萧霁,见他脸色微沉,笑盈盈道:“不如我再请三郎君吃一顿千香楼赔罪……”
哪里有他那样欺负人的,心情不爽就泼人一身茶水?萧怀玉还是他弟弟呢,吃醋吃到不讲道理的地步,属实有些离谱。
萧霁脸色更加难看,知道她生气了,冷着脸说道:“我来请。”
萧璧立马破涕为笑:“谢谢兄长,谢谢嫂子。”
嘤,这一身茶水赚翻了,赚了一套金缕衣的成衣、一件大氅外加千香楼的席面,赚的盆满钵满啊。
嘤,求求他哥没事多泼他一身吧,他最近开铺子穷的很,急需土财主。
一边的梅香已经呆若木鸡,觉得这世界癫了,还是她疯了?
为什么日日鞭笞大公子的三郎君会和大公子同坐一车?为什么大公子一身贵气,像是换了一个人?为什么大公子敢泼三郎君啊?
不是,大公子穷的一个月只给娘子百两银子家用,怎么敢买金缕衣的成衣啊?
梅香弱弱开口:“娘子,我们的银子可能不够买金缕衣的大氅。”
那里的衣服贵的没天理的。
萧璧潇洒地指了指萧霁,笑道:“我哥有钱。今天一应开销,都记我哥账上。”
梅香:“啊?”
梅香不敢置信地看向自家娘子。
秋长歌冲她微微一笑,点了点头,想抽回自已的手,袖摆下的大掌紧紧地攥着她的手,不肯松。
秋长歌:“……”
马车停靠在成衣店门前。
萧霁先下马车,然后将秋长歌抱下来,带她径自去成衣店挑衣裳。
秋长歌:“你上次送来了一箱笼的衣服,不会就是这里买的吧?”
萧霁点头:“嗯,今日你再挑一些自已喜欢的款式。”
跟在后面的梅香脚步一崴,险些平地摔倒。她就说那些襦裙怎么那么好看,原来都出自金缕衣。
秋长歌倒也不推辞,进去挑了几套自已喜欢的款式和配色,多是素雅的颜色,然后又给萧霁挑了几套,两套黑色,一套天水碧的颜色,一套青竹色。
萧霁没说什么,她挑什么,他就穿什么。
等萧璧挑好,一起结账。
金缕衣的管事笑的合不拢嘴:“多谢郎君和娘子惠顾,一共是一千五百两银子,不知贵府是何处,我好安排人送到府上。”
梅香咂舌,就这拢共十来套衣裳,就要一千多两银子?抢钱呢!她抱紧怀里仅有的百两银子,这种地方果然不是她们能消费的起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