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此计,你觉可成?!”
萧靖川对得袁平,向来掏心掏肺,不多见外。
此次,为定他这义兄之心,可以说是将于后合盘计划尽皆道出是矣。
可听罢,袁平沉吟消化良久。
好半晌,其人却踟蹰,嘀咕讲来另层顾忌。
“呃......”
“这个......,小......,小川呐。”
“这般计,好是好,可......”
“嗨,事事难料定,究竟怎个走向,还是要脚踏实地,走一步算一步才是正经法子。”
“而且,你跟那什么神僧,觉是朝廷往北媾和是臭棋,驱虎吞狼是烂招儿。”
“但你们这同样计策,就一定不烂了?”
“呵,我这人呐,嘴臭,专爱捡难听的说。”
“我是怕你,对着计中计,太过上心专意的,反倒是自误其中。”
“再者,退一万步,就算是如你所谋,他黄得功果难抵抗。”
“可到那时候,建奴南下,兵锋正劲。”
“你自河南撤军迂回交手,咱就真有完全把握一举拿定吗?”
“一切都还未知之数哇。”
“小川,谋士,谋士。”
“不过是替你出谋划策之流。”
“他们机关算尽,往往都爱把事儿往复杂了使劲搅和。”
“好像不奇诡,不玄妙,就显不得他们似的。”
“可小川你身就主帅的,你可一定要定得住神儿呀!”
“谋士之言,不可不听,但也绝不能尽信。”
“事涉三人,就三个心眼儿互相较劲,有的事,定好了都不准得成。”
“更可况,这天下之局,这里头,是要牵扯多少人的身家性命啊!”
“谁都有脑子,谁都有主意。”
“真到了刺刀见红,剑拔弩张的节骨眼儿上,你又能左右得了谁去呀!”
“万不可把事儿往复杂了做。”
“更不要把人往简单了想!”
“明白吗?!”袁平苦口婆心,真可谓是老成谋国之言。
所思所想,毫无保留,尽作开导。
这般说,不论立场为何,倒也是确给箫郎提了个醒儿。
毕竟世间事本就如此,不可不听,但亦绝不可偏信,尤为决断之人,往往是最难者也。
“恩,明白。”
“小川记下了。”
箫郎诚恳点首,深以为意。
闻是,袁平缓抬胳膊,重重在小川肩头拍了拍。
“呃......,对了,还有哇。”
“这个,宫中那小皇帝朱慈烺,我这些天听是虎臣他们私下言语,说是身体一直不好,还挂着咳喘的顽疾?”
“此情是否确实?!”袁平忽念至此处。
听去,萧一怔口,旋作理会,倒也瞬时明白其心意。
“啊,是这样。”
“且是近来因南边儿湿热,咳喘更较比以前严重了。”
“哥,我明白你意思。”
“那小皇帝身体不好,眼下,虽说宫里有了妃嫔有孕......”讲至此地,萧心五味杂陈,生生咽了口气。
“可,想其恐也难支撑太久的。”
“为了他朱家这份儿江山,就在上月,其还三番两次催促飞宇,要把我们滞留在九龙镇里的三皇子朱慈炯,给接到南境去。”
“想也是要给自己留个后手吧。”萧实言答话。
“恩,这个什么三皇子,要我看,不能留。”
“找个机会,先下手为强最好!”
...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