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点,二赖子反而更加的相信一些。
毕竟那个女人的条件放在那里,看出二赖子的疑惑,秦勤淡淡点头。
“嗯,考上了,但是,是我自身的本事,你别想歪。”
二赖子,“......”
这话说的,真是鬼都不相信。
但张玉还是有些相信的,这秦勤虽然是小白脸,但他有勤奋的心,说起来,也是个读书的小天才。
“恭喜恭喜。”张玉笑着恭喜。
秦勤笑着点头,“同喜同喜。”
有人喜,有人忧,还有人甚至哭了起来。
张玉看着那跪在地上痛苦的书生,心里感叹。
唉,哭泣的何止他一个。
此时有人站在一旁安慰着。
“李兄,科举放榜,名次已定,你此刻这般模样,也不过是徒增伤悲罢了。”
那哭泣的书生闻言身形一颤,缓缓抬起头来,眼中满是血丝和绝望,声音嘶哑。
“你自是春风得意,怎会懂我心中苦楚?十年寒窗,无数个日夜的苦读,就盼着这一日能金榜题名,光宗耀祖,可如今……如今却名落孙山,让我如何面对家中双亲,如何面对自己这么多年的坚持与付出?”
说着,泪水又夺眶而出,打湿了他那本就破旧不堪的衣衫。
一旁的众人听着,表情各异。
这种情况的,不止他一人。
很多学子都是这种情况。
但没考上就是没考上。
人群中有人发出压抑的啜泣,有被那书生悲声勾出心底的苦水,又有对自身命运的哀叹。
此时,一位头发斑白的老者,拄着根磨得发亮的竹杖,颤巍巍的从人群中挤到前面,浑浊的眼中满是沧桑和悲悯。
他长叹一声道,“后生啊,老朽我考了半辈子科举,头发都熬白了,也未尝得中,这考场如战场,刀剑无眼,成败皆有命数,你家中的双亲虽盼你高中,可他们更盼着你健健康康,平平安安啊,名落孙山虽苦,但日子还得接着过,若就此一蹶不振,才是真叫人痛心呐。”
老者的声音带着岁月的沙哑,却如重锤一般,一下下敲在众人的心头。
一些原本面色麻木、沉浸在落第痛苦中的学子,也不禁微微动容,偷偷抹起了眼泪。
张玉看着那颤颤巍巍的老者。
想到自己的年纪。
还好,他考上了,不然,多年后,是否他跟这老者一样?
在这里,拖着残躯,拄着拐杖,满眼浑浊的望着放榜之地,将半生心血与遗憾都倾注在这方寸榜单之间,任岁月侵蚀了脊梁,把满腔壮志熬成了这佝偻背影下的一声声叹息?
他的目光从老者身上移开,又落在那些仍在偷偷抹泪、神色迷茫的学子身上。
那些年轻的面庞,此刻被痛苦和绝望笼罩,失去了往日的光彩,就如同被暴风雨摧残的花朵,在风雨中瑟瑟发抖。
好不可怜。
这般可怜的样子,让张玉很是动容。
在古代,读书这条路实在不好走,不止是精神的付出,还有一家子的付出。
光是那费用,就是不小的一笔。
一次的落榜,不止是一个人的难过和伤心,更是一大家子的难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