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离条件反射想躲开，但最终只能受着。

只是整个小身子绷得笔直，他感觉到了恐惧，有一种想要逃跑的冲动。

素锦轻笑：“这不是挺乖的吗？还知道叫人。阿离啊，素锦姨娘也是看着你长大的，这才分开一万年呢，我就说阿离肯定还记得姨娘呢。”

阿离脸绷着，此时的模样，倒有点像缩小版的夜华了。

他很不喜欢素锦的靠近。

素锦长得很漂亮，可阿离就是讨厌她。

“嗯？怎么不说话了，怎么，心里对姨娘还有怨气？”

素锦沉着脸，直接捏着阿离的下巴，让他抬起头来。

阿离见素锦沉着脸，也有些害怕素锦不高兴，会欺负他的娘亲。

于是，聪慧的阿离回答道：“阿离怎么会对姨娘有怨气，阿离最喜欢……姨娘了。”

说着，还露出了一个有些僵硬的笑容，表示自己真的很听话。

素锦满意地点头，“嗯，比起你桀骜不驯的样子，我还是喜欢你如今这样乖乖的样子，和你父君一样，都像小狗。”

阿离：“……”

他年纪小，但是他懂得挺多的！

“看在你这么乖的样子，姨娘就告诉你一个秘密。”

阿离有些疑惑，不知道素锦要告诉他什么。

尤其是此时他觉得素锦看他的眼神，仿佛带着同情。

“你爷爷央措，将你娘亲的眼睛，给你的奶奶乐胥用。

你父君也知道，天君也知道，但是你奶奶还在用你娘亲那双眼睛。

你奶奶受了伤，只能用那双眼睛才能不当瞎子。

阿离，你作为你娘你父君的好儿子，你爷爷奶奶的好孙子。

如今要你在奶奶和娘亲之间二选一，你希望把眼睛给谁？”

小小的阿离眼睛都快要变成蚊香圈了。

他在努力消化素锦这一番话。

素锦眼中闪过一丝冷意，果不其然呀，这件事情所有人都瞒着阿离。

很显然，这是天君下的封口令。

阿离不断地摇头，“你撒谎，不可能的，我奶奶怎么会用我娘亲的眼睛。天君父君和爷爷又怎么会默认。”

素锦松开阿离的小下巴，笑容满是恶意，“阿离啊，我可是你最喜欢的素锦姨娘，我骗你做什么。

再说，这种事，你稍微打听不就知道了，不信的话，你可以去问一下别人。”

阿离也看出来了，素锦没必要撒谎。

他原本就强忍的眼泪，现在直接簌簌地往下落。

“不可能，我要去问父君。”

阿离也不去找天君告状了，直接跑进了洗梧宫中。

素锦看着他的背影，笑了笑，随即又表情平淡的离开了这里。

仿佛刚才挑唆阿离与天君一家人关系的人不是她一般。

本也不过是几句话的事。

洗梧宫内。

夜华还躺在地上发呆，阿离就已经哭着跑了进来。

他跪在夜华身边，哭着问：“父君，他们说奶奶用了娘亲的眼睛，这是不是真的？

父君，若是娘亲没有了眼睛，她就看不到了，她该多害怕，父君，为什么了奶奶要用娘亲的眼睛？”

为什么不能够用那个坏女人素锦的眼睛？

阿离在心里默默的补充。

但是因为对素锦的恐惧，他没敢把这句话说出来。

而且就算不用素锦的眼睛，也可以用别人的眼睛呀。

他们一家是这天下最尊贵的人。

天下众生，都得听他们的。

奶奶如果需要一双眼睛，也可以用别人的呀。

为什么要用娘亲的？

夜华：“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