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,那你定下的婚期是几时?”
柳霜意紧紧地盯着他:“是六月初六,还是八月十五,抑或是四月暮春?”
“四月暮春!”
顾川柏撑出一副笑脸:“我恨不得秋闱过后便娶你过门,哪里等得了那么久?”
柳霜意嗤笑一声,目光变冷:“错了。”
“我们根本就没有商量过婚期。”
“每次我提起这件事,你总是用科考来推脱我。”
这句话柳霜意是看着傅晏铭说的,“怪不得你次次推脱,说多了就闭口不言,原来你从头到尾都是在骗我。”
“傅晏铭,你根本就没想过要娶我。”
“你甚至不敢承认,与我相恋的那个人是你!”
“柳小姐!你不要攀扯我儿,这根本就是那顾……”
柳霜意厉声打断她:“国公夫人!若当真是这顾川柏戴着面纱顶着令郎的身份与我相会,那么他不会不知道我们根本就没有商量过婚期!”
“我敢用我的性命担保,与我相恋的那个人一定是傅晏铭本人!而不是什么人戴着面纱与我相会。”
她笑意讽刺:“我还不至于蠢笨到这种地步,能与一个戴着面纱辨不清真容的人交付真心。”
荣国公夫人噎住,又看向傅晏铭。
却见他面上的温和无奈褪去,只剩下隐隐的怒意。
“这么说来,柳小姐是一定要将这桩事栽赃到我头上来了?”
柳霜意毫不示弱地与他对视:“是栽赃还是真相,傅公子心知肚明。”
傅晏铭移开目光,依旧理直气壮:“就算与你相会的那个人不是顾川柏,也绝不会是我。”
若不是了解的人,根本发现不了他神色里的闪躲。
他坚持那人不是他,柳霜意和他较上劲儿,坚持那人是他。
一时僵持不下,荣国公夫人也无法忽视心里浮现出的疑虑了。
就在这时,盈珠忽地扯了扯她的袖子,小小声道:“母亲,我有些话想与你说。”
看着小女儿含着担忧和不忍的目光,荣国公夫人心里一个咯噔。
或许这件事,当真另有隐情。
想到半月前,柳霜意曾跟随其兄长去了鹿台山,是自家女儿招待的她。
晏熹知道真相?
荣国公夫人借口方便,与盈珠去了侧厅。
离开前,盈珠隐晦地给韩靖衣递了一个目光。
韩靖衣眨眨眼睛,看向一旁伏在柳母肩头哭个不停的柳霜意。
“我和靖衣在庄子上时,曾见过大哥和那位柳姑娘私会。”
盈珠开口就将荣国公夫人砸了个头晕目眩。
“晏熹,你、你是说真的?你没认错人吧?”
“母亲,那是我的亲大哥。”
盈珠无奈道:“我怎么可能认错人呢?”
“而且我听着,大哥和那位柳姑娘之间,当真是两情相悦的。”
她迟疑着,小心翼翼道:“大哥是不是有什么隐情?”
“不然的话,他为什么会不承认?”
“明明在山庄上时,我和靖衣亲耳听闻、亲眼所见,他们好不恩爱,怎么……”
荣国公夫人的脸色一点一点地沉了下来。